盼了很久,终于到了十一,特别是临近的几天,几乎是数着过的。
反反复复的商量了很久,还是打算开个车子回去。家属说这样在我家出行方便。不过代价是家属很累,从江西到上海来回1500公里的路程只有家属一个人全程驾车。同行的我们都是悠闲的坐在车里谈笑风生或者惬意的打瞌睡,而家属一直都要精神高度集中,丝毫不敢懈怠。
开车的中途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先是路上一个隧道内发生车祸,整个路上都堵死了,路上的车排长龙排了将近2公里!交通都瘫痪了一样,以致车上的人们都索性下车到路边栏杆边上放风聊天,谁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交通才能疏通。高速路上出现事故大家被堵在路上几个小时乃至大半天一天的事情不是没有过的。将近一个小时后,前面的车子终于开始前进了,松了一口气继续上路。开到景德镇附近的时候,车子原本加满的油烧的差不多了,油量开始报警。而那时候最近的路口出口还不知道在哪,一车人都变得无比焦急,生怕被活生生的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给撂在路上,我们再也没有心情聊天了。家属在焦急的情绪中硬撑着继续开车前行找路口加油站,要知道报警后的油量最多只能开出20公里左右,我们甚者想到了油烧完后还没找到加油站的话我们就途中下车拦截后面的车辆寻求帮助分点汽油,不过这样基本不可行的。或者打110报警请求送油过来,呵呵 总之都是很贸然而又不得已的办法。还好,吉人天相,在继续前进将近20公里左右的时候终于看见田畈街有个出口能加油,我们在万分感激亲爱的田畈街有个加油站的欢呼下获得救援,然后,傍晚的时候平安到家。
到家了,见了我父母和奶奶,无比的亲切,我两年没有见到的双亲,尤为欢喜,他们老样子,或者老了一些。奶奶很瘦很瘦,瘦得让我大吃一惊。见面的时候第一感觉是我能很轻易的抱起她来。我的奶奶,真真切切的,终于老了。
爸妈看见家属显得特别特别的高兴,虽然没有喜于形色,然而作为他们的子女,我深深地知道:他们是那么真诚欢迎家属的到来,用他们最纯朴的方式。这些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欣慰而又内疚,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带个什么样的对象回去,他们都会满心欢喜的接受并且毫无条件的喜欢。我妈以及我奶奶马上开始在灶台忙活起来,用我们风俗里对待贵客的方式,装点心,烧茶,泡蛋糖水。院子周围都是人,那些前后左右的邻居长辈大妈们都在同我们寒暄。家里由于我们,特别是家属的到来,变得异常热闹起来。
天色暗下来,人们都散去了,我们开始整理回家后的东西,我妈他们又马不停蹄的烧晚饭煮点心,说我们这一路肯定风尘仆仆。打开我的房间的门,大吃一惊,房间被布置一新。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在日后的几天里,才从我妈的絮叨中知道,我爸妈听说家属要来,怕他住不惯乡下的房子,从不管这些小事的爸爸特意自己跑到街上买了这些材料,赶急赶忙的重新布置房间,而且因为家属的到来,我的房间特意安置了一张席梦思床。这些,都是我爸 一个很少对着子女笑着言语的人做的。 晚上吃过饭,我们拿出给他们买的东西。和所有的父母一样,他们一面高兴接受一面责怪我们破费乱花钱。我心里开心的接受着他们善意的责备。在此,谢谢我的家属,给了我爸妈一份殷切的心意,让他们觉得实心实意。我想,这些带回去的东西,大多他们都会舍不得用,而是好好收藏起来,每每向人说起这件东西,总会很自豪的说:那是我女儿他们给我们买的。而我,总算完成了一个由来已久的心意,我父亲一直的肩周炎,希望能用我这根温情按摩棒帮忙缓解一下他的疼痛。然而父母对子女的连绵不断的牵挂,则是天底下所有做子女的一直都要用永远的温情来缓解了。
在我想来,天下父母甚,我的父母尤甚。
由于这几天回来时间比较短,我们的行程计划安排的很满,每天计划的就是走亲戚还有出游。然而在我妈念叨下的“家里的棉花好多都没功夫摘”,我甚至一度改变行程计划,被家属严重批评为计划多变,磨蹭和没有效率。我就在早晚的空隙里帮忙做些家务分担下他们的手下劳动。早上带着家属去家门前的小河港里洗衣服,我记得以前小的时候,很多比我大的前辈姑娘们,一个个陆续都领过她们的男朋友或者对象来这条小河洗过衣服,他们就在一旁陪伴或者新奇的东张西望了解环境。而今,我延续了这种领路和有人陪伴在河里洗衣服。一路上和碰到的人打招呼,好长时间没见都很亲切。我想那些新鲜的空气,无比安静的旷野,对家属来说,都是很新奇的事情吧,只是通往小河的阡陌,逐渐荒芜起来 杂草侵没了光洁的路面,不知道一年以后,这条路是不是已经不能行人或者难以下脚了。我怀念孩童时光着脚欢快的跑在这条小路上,我相信我的伙伴们想起的时候,一样怀念。
两天后,我的弟弟妹妹也回家了,家里的气氛更加热烈。无论是出行还是干活,都很有集体组织。我们非常消受这种相聚,毕竟长大了子女和父母能够团聚的时间总是少之又少。还有家属,这个我家成员中未来的一员,每次以后回家,也将短暂的融入到这种氛围中去。一切皆好。每天早上家里日常的饮食是稀饭、菜和米饭,为此每天很早的时候我爸会特意去街上买包子或油条给家属作早餐。然后我们一群人都围着桌子惬意的享用着这些不同的早餐,一般我妈很少和我们一起早餐,用她的话说她先忙一些事情,稍后吃没关系。这是个勤劳却做事缓慢的善良的中年妇女。
每次到晚上吃饭的时间,都是这样:我妈和奶奶在厨房准备吃的,我弟弟妹妹还有父亲在堂前看电视一边说着各自上学上班的所见所闻,这是我们上学一直以来的习惯,家属或者在房间发短信,我则时不时地穿梭他们之间。我尤其喜欢在她们做饭的时候坐在灶台前烧火顺便一起拉拉家常,无比满足,这些琐碎又不关己的事情,都是带着人间冷暖的。
到了外婆家和姑姑家,都受到了盛情招待,我的外婆看到家属,笑得合不拢嘴,关于对外孙女的归宿,她显得很放心,按照九斤老太的想法:皇帝坐了龙庭 ,一切都要好了。
要走的前两天,家里做了我日思夜想的米粑,家属说很好吃,比我在上海搞得好吃多了,用家属的话说:不在一个意境。
还有我的外甥女,两个,一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另一个则无比好玩,才四岁不到就发挥了她精明的头脑和敏捷的思维。长大后估计是个非常了得的女孩子了,每次想到她一本正经的指着幼儿字画上的“猪”字图片一本正经的读到“nuo nuo(家里幼儿对猪的俗称)”,不会算数的她当然不会知道,图片上是一个字,而她读出了两个字,显然是不对的。每次过后想到她的样子,我和家属都觉得非常好笑。她有个特别好玩的俗称,普通话叫就是:卷毛。因为头发生来是卷的。
临走的前一天,想给家属的父母我的公公婆婆带些江西的东西回去,以表对老人的心意。我们去买了些都昌的特产,豆参和银鱼。顺便和我爸和外甥女去了趟县里 然而短暂的打了个来回,因为我爸有事没有再街上好好逛逛,看到卖皮鞋的打算给我爸换双鞋,被我爸坚决的拒绝了,他很坚决地说不喜欢店里鞋的样式,其实我知道,他不过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生怕女儿给他破费。那么舍不得他的女儿,怕她为他一双鞋子花钱。
终于假期过完了,我们不得不回来了 我的爸妈,我的奶奶,我的弟弟妹妹,恋恋不舍的目送着我们,当汽车逐渐走远了,后视镜里我妈跟着汽车挥手的身影让我 不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