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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都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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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不得也魏子曾 每天清晨，我和妻子都要到东湖游乐园去步行运动，湖边花径，清风习习，的确是早锻炼的好去处。恼人的是，花香中时有骚味袭来。时见一些衣着光鲜的“方便客”，在路边，在树下，对着蓬竹，对着花丛，旁若无人地解开裤扣，任意方便起来，慢悠悠地喷洒、抖动。其实他们才刚刚从家里出来，其实游乐园内不远处，就有一座很不错的厕所。县城的街心花园是最热闹的地方，面积不大，休闲娱乐的人总是满当当的。演戏的，唱歌的，跳舞的，打牌的，聊天的，叫卖的，各占一方，喧闹的声波震耳欲聋。我们常常去那儿遛达，总想领略领略这小城人们的风情。几次看见休闲的老人，踱到阅报栏后，周边篱丛旁“方便”，哪管身后男男女女来来往往，一点也不脸红。我们只好别过头去，视若无睹，只是如吞苍蝇般的厌恶感涌上心头。天哪，西边不是有指示牌“小巷内有公共厕所”吗？怎么视而不见呢？一天上午，街市上人流如潮，我和妻子从菜市场买了菜，沿着街旁人行道回家，一边避让来人，一边海聊街景。经过一家店门，忽然感觉右侧一注水柱喷洒在衣服上、手臂上，四周一片哄笑声。我急忙扭头一看，“哎呀！”忍不住惊叫着。一位穿着时髦的少妇，站在台阶上，向前抱着小孩，双手掰托着孩子的双腿，正对着大街拉屎撒尿，喷得我满身的正是童子尿。见着我窘赧的狼狈样，那少妇竟也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十分满意孩子的童子功。我尴尬地低着头，一言未发。妻子笑道：“童子尿滋补养身，前些年县城小学男厕所中出现过收尿桶，听说用来煮鸡蛋，吃了不犯困呐。”我无语，急赶着回家洗澡换衣。人有“三急”：内急、性急、心急，即上厕所内急，结婚入洞房性急，老婆在里面生孩子，你在外面等得心急。所谓内急，尿急（小便）、便急（大便）、屁急也。人体排泄急急如律令，情急急，尿慌慌，随处“方便”就是，对不起，哪管“行人等，不得在此小便”，偏是“行人等不得，在此小便”了。国民党元老于右任是大书法家，世人都以得到他的片纸只字为荣。他在任监察院长时，看到员工随处小便，墙角处、马路边，污渍横流，气味不堪，便亲自手书“不可随处小便”的警示语张贴。不料，有人揭去回家收藏，并把文字顺序作调整，剪裁装裱，改为“小处不可随便”。从而形成了一句警世格言，传为佳话。 “随处小便”和“小处随便”，看起来牛马不相及，其实是相通的。但凡“小处随便”的，多会“随处小便”。 是呀，小处不可随便。细节往往从深层中反映出一个人的修养，一个人的素质高低，无一例外，都表现在时时处处的小事之中。明代王威宁擅长词曲，外出时见村妇在路边小便，于是作《塞雁秋》曲云：绿杨深锁谁家院，见一女娇娥，急走行方便。转过粉墙东，就地金莲，清泉一股流银线。冲破苔痕，满地珍珠溅。不想墙儿外，马儿上，人瞧见。人是有羞耻之心的，屙尿的不羞，过路的羞。应当承认，随处小便的人，芸芸大众里，当是不多的一些。这些人眼中，“严禁XX” 的警示牌，不过如香烟盒上的“吸烟有害健康”一样，摆秀而已。2014年，联合国报告称，全球仍有多达10亿人习惯随地便溺，其中90％居住在农村地区，许多属于欠发达地区。毕竟，当今世界，随地便溺行为早已沦为过街之鼠，已有超过80个国家，成功让其进入“社会不可容忍”之列。据外媒报道，由于常有人随地小便，美国旧金山不少小巷都弥漫着难闻的尿味。当地政府为了杜绝此类不文明行为，除罚款50至100美元外，已尝试在小便“黑点”墙壁涂上特殊漆料，一旦有人对墙小便，就会反弹回裤子或鞋子上，目前该市已有9面“防尿墙”。德国汉堡红灯区也有采用“防尿墙”，以防酒客随处小便。尼泊尔东南部萨普塔里县,当地民众经常在县政府新建的大院围墙下大小便，县政府便拿出“奇招”,在院墙上贴满各种神像。由于尼泊尔人普遍敬畏神灵，此招收到奇效，前来便溺人数大为减少。诚如联合国所认为，最需要改变的不是基础设施，而是态度。你可以找出一大堆原因，诸如“公厕不足”、“憋不住”、“不上等的事”等等。可这都不是理由，厕所就在附近，又不收费。即使果真找不到厕所，也不等于没有别办法，只是你不愿改变那不良习惯罢了。《笑林广记》上有则“禁溺”的笑话，某男士怕人在他家的墙脚撒尿，就画了一只乌龟在墙上，并写上“撒尿的人，就是这个东西！”一人不管这些，仍旧照撒不误。主人大喝：“你瞎了眼睛，也不看一看。”撒尿的回道：“原来乌龟在这里看我屙尿。”这样的“骚客”，如今大有人在，已全无羞耻之心了。网爆，有居民赵女士家门前墙角处，常有行人光顾“方便”，她在墙壁上写了一首打油诗《请勿小便》，许多路人驻足观看：环境卫生靠你我，往西胡同有厕所，住户门口别方便，请君自重更自爱。…… 这位女士的善意告诫，能让随便者不会“随便”吗？没有公德意识的教育与规范，没有如香港的法例规约细则，人们自然就从“随便”发展到“随地大小便”，哪些只图自己方便，而罔顾公共卫生的人，会层出不穷。更何况，我们这里，对不文明的行为，也很少有人出面干预，更没有相关的法规威慑和舆情警责。达尔文经过反复论证证实，人是地球上唯一会脸红的动物。或许正因为懂得脸红，人才是这个地球上，唯一配得上“文明”二字的动物。当然，文明并非与生俱来，它需要后天的生长环境与社会教育的养成，并且还需要时间的沉淀。据说，在文明的国家和地区，狗在街上大小便都可能受罚，就更不用说人了。人类不能将自己等同于没有自制能力的动物。“粗鄙”与“文明”的分野，往往就隐藏在“方便不得也”之类的细节之中。2015.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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