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蓝”,酒的名字,我觉得很美。蓝色,安静的色彩,梦亦是在安静的时候出现。“梦之蓝”,我不知道给这酒定名的人是如何将它们联系在一起的,也不知道这酒的味道如何——虽然平时也喝点酒,但这是名酒,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就能品的到的,所以我至今只闻其名未尝其味——不知其香其味是否也能使人生发出一种安静的感觉。
梦有颜色吗?我很好奇。我觉得能给梦一种美的色彩的人一定是很有智慧的极富想象力的人。我是个喜欢做梦的人,却缺乏想象力,所以从来没有想过梦会有什么色彩。偶尔无事,只会一个人傻傻地寻找以前的梦。
很小的时候,梦里似乎只有夜空,空中满是星星。我在旋转,浮沉,犹如现在的孩子看的有星空的动漫。当我开始急速旋转坠落时,我会在惊慌失措中醒来,醒了的我依然会惶惶然。那时我感觉双脚踩在地上是最美好的事情。但是童年还是在星空中走过了。后来上学了,梦里出现一个很模糊的人,好像长得不是很可怕,但是我却很害怕这样的梦。一直到中学这个人才消失。可能是学业重了吧,总是累的倒下就像死尸一样,梦少得可怜。偶尔也做,不是梦见考试,就是梦见做难题。有时白天没做出来的题,梦里还真能解出来,于是一兴奋醒了,解出来的题却忘得干干净净。没办法了,只能实实在在的从头再来。
花样年华已成为历史,梦是历史的河流中的一朵浪花。梦里依然有星空,只是多了喜欢或憎恶的人,美好或恐怖的事。有时会笑得让寝室的姐妹们莫名其妙,有时会哭得稀里哗啦,泪打枕巾。记得师范毕业前一段时间,我显得很焦虑,心情很糟。于是梦里不是乌云密布就是迷雾重重。有一回午睡时,梦里我走在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路上,穿过一团白茫茫的迷雾,又有一团白茫茫的迷雾在前方。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又遇上一条恶狼似的狗。于是我拼命的跑啊跑啊,终于看见一栋不知荒废了多少年的房子。我赶紧推门进去,想在那里躲一躲,但是那是一扇腐烂的像豆腐渣一样的门,给不了我任何的保护。正当那凶巴巴的狗扑上来时,我也不知是那来的勇气,或许是本能的爆发,我一脚踢出去,将狗踢出很远。但是我听到的却不是那狗的惨叫,而是下铺姐妹的惊叫。原来我那一踢就像发地震,把她给吓一大跳。真是虚惊一场啊。从此我不再思前想后,好高骛远。一心只想回家乡,老老实实的呆在父母身边,在附近的小学教书育人。
最近不知道是为什么,梦里老是出现童年时生活的老房子。
那时只有一个大屋和一个小屋,大屋是简陋的客厅和卧室,小屋里靠前门右边有做饭的土灶,土灶后面是猪圈,猪圈旁边是一家人吃饭用的小桌子,小凳子。前门左边有一家人的洗漱用具和马桶,然后隔着进大屋的弄门是水缸,在后门左边角落里还有一个烧煤蛋的炉灶。虽然很拥挤,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很温馨。父亲是老师,吃饭前总要我们说些什么,讲故事,唱歌,读书都可以。我一般是唱歌,虽然不是很好听,父亲和母亲还是乐呵呵地听。父亲对哥哥管的严,哥哥很小就显得很稳重,不怎么乱说话,有时说学习上的问题,有时说故事。弟弟淘气,很会讲故事,而且总能把老师讲过的故事有声有色的讲给我们听。我们说说笑笑的时候,猪也会眯着眼睛看,呼噜呼噜的叫。小屋旁边是长方形的菜园子。紧靠小屋隔着一条南北向的水沟种的是竹子,然后往小屋前延伸,水沟连着公家的大沟,多余的水就通过它排出去。在母亲辛勤的劳作下,水沟两旁一年四季都有菜。我喜欢在母亲没注意的角落里种一些花花草草,像虎爪菊,节节高,太阳花,仙人掌,美人蕉......其实母亲是注意到了的,不然我从来只管种不管养的花花草草怎么会长得那么好。
啊!梦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陆游“僵卧孤村不自哀”梦里“尚思为国戍轮台”;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梦想着能建功立业“赢得生前身后名”。我不敢做这么伟大的梦,也做不了这样伟大的梦。可是我依然在寻找逝去的梦,做着自己无法控制的美好的梦和可怕的梦。
名贵的酒固然浓烈,但是我更喜欢家里酿的糯米酒,香醇浑厚;名贵的茶固然香浓,但是我更喜欢母亲用手抹出来的谷雨茶,沁人心脾;名人的梦固然高洁,但是我更喜欢自己做的这些梦,回想起来时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永远是那么亲切。白天的我们总是为身边的事,身边的人而忙碌,或许有些人,有些事也该在梦里寻寻吧。